话说那苏小妹虽是给早先自己杀人一事吓坏了,但耳边听到季清臣那里有所异动仍不免好奇心陡生,想要一看究竟,当下就一边继续着涕泣一边将身子转了过来,眨着两只朦胧泪眼,朝季清臣等人那个方向打望过去。
这里,云枫右手边卧倒着的怪叟,时下因为气息已有所恢复,听得季清臣那先后几声叫人难测究竟的呼叫,禁不住也疑心大起,一时竟将眼目张了开来,只是苦于不得转动身子,因此就算已经睁开了眼,却也还是不能瞧见身后的情形,少不得要脱口朝对面立着的苏菡唤道:“苏丫头,那老魔怎的了,可是死了?咳咳……”此番这一开腔打话,竟而忘记了调息导气,云枫那边传来的一股气息没能及时地得以舒散,淤积在胸间,倒把他呛了一口,好在反应及时,方觉气息不畅,便立即又运起内力将胸间淤气散至周身。这一来,怪叟也就再不敢分神他顾,只继续小心吸纳着云枫传送过来的内气,但那一双眼却再也不能阖上,死死盯在苏菡面上,几欲从她的脸上探知身后的一番事故。
而待苏菡见了季清臣与御剑三英那边的情景后,竟而连哭声都给唬没了,只剩了不好自行抑制住的神经上的干噎,整个人变得目瞪口呆,就像见了一件多么难以令人相信的天大奇事。她这副形象一经显出,倒叫地上躺着并且急切想要了解究竟的洞庭怪叟见得更加心痒难搔,若非是怕干扰到云枫的运气行功,说不得他是一定会拼着自己重伤不治也要爬起来转身看上一看的。
却说那里季清臣与御剑三英,四人刻下这等情状,当真就算是亲眼见到,也都难免怀疑是否自己眼花或是眼前出现了幻象!
只见那边四人均都直挺挺地立定在当地,周围凌乱散落着几只残剑,或从中而折或断作数段,尽无完体,而御剑三英手中当然都已没了长剑,季清臣手内的干将神剑也当然还是完好无损——想这世上能叫干将剑断折的神器,恐怕还没有为人打造出来,而唯一能同干将剑拼个不分伯仲的,也只有那与它成双成对同炉而出的莫邪了。
只是说来却怪,虽三英的长剑已毁、虽季清臣干将仍然在手,但时下身上为剑所伤的却反而是季清臣不是御剑三英。只不过现在季清臣身上所受的剑伤同平常人们所能理解或想象到的剑伤却颇有不同。
但见季清臣现着满脸的惊疑,两目瞪得牛铃样大,狠命盯注着那三“柄”深深插进自己胸间直没至根的,由对面三英各自骈食、中二指而成的“指剑”,口中断断续续地低叫道:“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