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量那二人死时情状,心下旋即惊悟,急叫道:“哎哟,不好,是寒毒!”当下连忙抛了手中长剑,左手骈指成戟,迅速地在右手背和手臂上接连戳了数下,先后封闭了阳池、外关、会宗和天井四穴,不叫手上的毒素蔓延上手臂。跟着,他又慌手忙脚地打怀中掏出一只墨绿小瓷瓶,以牙齿帮着拔去了瓶上木塞,洒了些粉末在右手背伤处的周围,自己又吞食了一些药粉,这才丢了瓷瓶,伸手去起右手背上那两枚牛毛针。
就在此时,忽听得背地里有人叫“当心”,那手背中针者一时也不去理会那喊声响自哪方,更不去忖度究竟出自何人,总之眼下先驱毒保命才是要紧。然而他何尝想到,那一声“当心”正是喊给他听的。就在其人尚还专注于自家手背上毒针的间刻,蓦地里只又感到一股寒风迫面袭来,当即下意识地抬眼一照,但见一只纤长手掌已然距自家面门不及三尺,登时为之一凛。匆忙之下,那人也不及招架,惊叫一声,便提足了劲力倒掠开起,堪堪使得对面那只纤掌在拍近至与自己面门还有三五寸的地方停定了。然而就在他方要暗自庆幸并且沉气下落之际,两目中陡起一阵剧痛,跟着便是一片漆黑,好像突然间有人把天光全给遮住了似的,旋即知道大大不妙,暗叫道:哎哟,上当了!——念头方起,一股猛烈的寒气已然侵袭入脑,尚还没能来得及呻吟一声,那寒气又已贯入胸间,既而涌遍周身。
那人平仰着摔在地下,手足一并痉挛几下,便再也没了生气,僵硬着死在了那里,只不过比之先才略有不同的,就是他已不只手背上插着两枚银针,左右双目中也已无端被种上了三五根细针。不过若非去仔细辨认,怕也不容易瞧得出来。
这里娉婷见偷袭奏效,暗舒口气,撤掌退了半步,举目望向那两个尚未中针倒毙的昆仑门下。此间那两人也正满面怒气地朝娉婷瞪来,手中长剑似乎由于其上攥着的手掌发力太狠而随着不住地抖颤,只听其中一人切齿恨声地朝娉婷问道:“姑娘好狠毒的出手,真个是不饶人性命啊!”
娉婷轻哼回道:“你莫说我,我且问你,我若不下狠手,是否你们也不下狠手呢?况且你们五个人五柄剑,合斗我们两个空手女子,你叫我能如何呢?”
那昆仑弟子也不同她争驳,只将话题一转:“这个且都不论,我却要问你,你那针上如何会喂有我昆仑派的寒毒?你……”话未说完,只感到脑后生风,心内大凛,以为有人从背后偷袭自己,当即不敢怠慢,将长剑一挽,舞个半圆,上身稍拧,脚下又随着朝斜刺里一错,便将脸面转向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