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赤裸着上身,双目紧阖,鼻息凝重,盘坐着,一动不动。对面的娉婷,以左手拇指死死掐住他右腕脉门处,而右手掌却又是与其左掌相抵一处,同样是闭目端坐,只是鼻息却较之平和柔缓许多,默念着一个心诀,拼着功力为他度气驱毒。
约莫一炷香的辰光,只见云枫那条原本紫黑非常的右手臂,竟逐渐转回常色,那紫黑正在如同水流一般,沿臂上的脉络向手掌处褪去,没半晌,俱都汇聚去了掌心。这时见来,云枫那一条手臂尽已转得如同寻常之时一般,只是一只右掌却似是因为囤积的“紫黑”甚多而转成了黑碳颜色。
娉婷略一调息,吐纳一番,即便收功,张眼看时,见得云枫那只黑掌,反而显得颇放心的样子,似乎还轻吁出一口长气。当下,娉婷也不怠慢,在功力方收的同时间,又再将抵着云枫的那手和掐着脉门那指尽都撤去。只见,便在娉婷方将那掐脉拇指撤开之际,便有一股其黑无比的浓汁般的废血由云枫右手中指的中冲穴处喷射而出。娉婷眼疾手快,赶着那股浓血攒出之时,以手掌将云枫手腕一带,便使那道血线喷向了二人身边的一只铜盆之中。
血入铜盆,片时间便将盆底遮盖了去,再一时,已是至了盆之三分处,隐隐泛起一股子恶臭,好不教人难耐,娉婷嗅得,也是不自禁地狠蹙了下眉头,却还是强自忍耐着。又再待得片刻,见那自云枫指尖汩出的血液已渐转为鲜红,娉婷这才完全安下心来。
当下,娉婷只又将拇指寻去云枫右腕上的脉门,发力一掐,那指尖的流血便是断了几断,此后也就不再淌出一滴。紧跟着,娉婷以另一只空闲之手取来一小块白布,口手并施,极轻巧仔细地将之包扎上云枫中指,这才将掐脉拇指放开,而为得稳妥,这后还是将云枫曲泽穴给制了,以免血液继续汩出——原来于云枫的那中指中冲穴附近,早便被割开了一条狭长的口子,只是因着先头在娉婷运功医疗云枫之时一直压制着脉门,遂才没见流血,而当娉婷得见到已将毒血尽都逼去了云枫手掌上的时候,这才将劲一松,教那些恶血放出,以为云枫彻底清除毒素。
时至这刻,娉婷已然弄了个满头大汗,一张娇俏的面庞也是被憋得红扑扑的,听得爱郎鼻息回转平常,这才安然地从面上展起一个会心的微笑,轻道一声:“枫哥总算无妨了。”说毕,似乎是因着气力消耗过大,目间一眩,身子便一个把持不住冲着云枫软倒而去。云枫本就处在沉迷之中,如何支撑得了娉婷,受撞之下,也便同着爱侣一尽倒了下去。好在此间二人乃是处在一张又大又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