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一刻,场中也肃静了好一刻,东面的红衣美妇方才是一个冷哼,首先开腔道:“黑龙寨屠大寨主,真是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罢?哈,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哟。”说着,竟真个是在马背上抱拳施了一礼。
西首的黑衣汉子跟着也是一哼,略作还礼道:“三娘也是风韵依然呐!”
这边妇人浅浅一笑,道了声“夸奖”。
黑衣汉子紧接又道:“哼,三娘,我看咱们也无须多作客套,此番你我朝相之目的都是心知肚明,却也不消多说了。只便把话挑明了罢,那东西你可带了来不曾?”
红衣美妇闻言又是一笑——不得不承认,她这番笑起来,却还真个是颇有迷人之韵——挑眉言道:“屠大寨主当真是个急性子、直肚肠的人,心内竟存不得事。哈,想你我许久都未见了,而今好容易朝回面,彼此就不能叙道叙道么?”
那“屠寨主”虽然并不反感眼前“三娘”的一番娇言媚笑,且还是颇有些爱喜的呢,但心内因实在存记着宝物,却是不愿再多有聒噪,于是道:“好啦,你我本没有什么可叙之事,还是快快依着约定,先将那物展现出来,以后咱们再公平决斗,定夺到底它该归于谁手!”
红衣妇“三娘”再是一笑——似乎便是她自己也是晓得自己笑起来很好看,遂才总是挂着那笑——继而佯叹道:“唉,真不知你这男人的心是否肉做的,怎的偏不知爱怜香玉。”忽而面色紧又一寒,并配上一个生冷的口气再道:“哼,姓屠的,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想这宝物本就是我先得到的,那么,早便该归我所有,凭什么定要取来再与你重新定夺?”
黑衣汉子听得也是神色一暗,显得严厉许多,沉声道:“凭什么?哼,就凭着这片地头本就是我先照管的,你方才来此几年,便想在太岁头上称王了么?呸,没门!告诉你,不管此地出了何等样的宝贝,也都要先经了老子才成,待老子不要的自会打赏与你!这可是江湖上的规矩!”
红衣妇听了,紧也还了一“呸”,叫道:“老娘可断不知江湖上还有这些个狗屁规矩,便是有,也干系不到老娘这里,老娘我便是规矩,哼哼,自古就是先下手为强,宝剑是我先发现的,也是我先得到的,自然该当归我。哼,要怪便怪你家自己棋差一步罢!”
黑衣汉霍然大怒,叫道:“姓梅的,你要破江湖规矩咱们姑且不论,但你堂堂一帮之主,难不成也要失约于人毁了咱们早前说定的么?”
妇人道:“约定?老娘与你家有何约定?这凭决斗夺剑一事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