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于方才那一刹那间,娉婷竟是突然回转过了神思,乍见到情郎有难,便再不去想那许多,只拼着一心要将之救下,当下即提足一口气,奋全力将情郎撞开,此后自己却已是来不及再做闪躲了,从而便着着实实地承受了昝占戈之一记重刺。
宝剑在不断淌着鲜血,那是因为伤口中在不停的汩血,血汩得很快,这从它由剑锋顺至地下的情形便可看出,不是一滴一滴的,那已然连成了一条细线。血流得如此快速,或许是因为那伤处隐约便是心脏所在。
剑在抖,是由于那只握剑的手在抖,昝占戈完全讷住了,他全未想到,自己贯力一剑之下刺中的竟会是娉婷,他从未伤害过娉婷分毫,他永远都在充当着一个尽心保护娉婷的角色,却不料终还是有这么一日娉婷竟无端伤在了他的剑下,而且这伤还是重得非同一般。
昝占戈双目圆瞪,似有些欲哭无泪,那只颤抖的右手也无力地由剑柄上撒开并垂落了下来,他不敢拔剑,因为他知道只要剑一离体,娉婷必然会伤处喷血而亡,他只是在口中喃喃地念了一句:“你……为何要如此……”似是发问,也似在自语。
娉婷望着昝占戈,眼泛泪花,勉强一个微笑,并不作答,只是道:“战大叔,感谢你照顾婷儿许久,如今受你一剑,权当是婷儿偿欠了,从此咱们恩断义绝,再无干系了。”说完,她竟做出了一个任谁都没有想到更不敢想到的举动,那简直就是自寻死亡,她居然将插在身体上的长剑以双手奋全力褪了下来,鲜血登时如泉喷涌。
“啊!”、“不,婷妹!”昝占戈楚云枫两个同发一呼并双双抢上。云枫情急之下,竟还猛拍一掌,堪堪打在昝占戈肩头,并叫道:“别过来!”昝占戈不防,被打得趔趄退下,但因内功深湛且云枫那掌并未贯足功力,遂也未受到损伤,只是因此却也真个依言不再向前挪动半寸,只自在原地痴痴望着娉婷。
仅这片时,娉婷已然成了个血人儿,然却还强自屹立不到,云枫前来搀扶也都被其挥臂推开,只还是凝视着昝占戈,半晌,言道:“战大叔,在婷儿心内你已经死了,你也当婷儿死了罢!”言罢,猛地又将干将剑向昝占戈身前地下掷去,这后,才似是已经耗尽精力,双目一阖,无力地向斜后方云枫怀内倒去。
云枫见了,慌忙迎接上,口中不禁又唤了声“婷妹”,此番发叫却已是略带泣声。却不知,方一将爱侣娇躯迎入怀中,便即听得一个声音于耳边轻道:“枫哥勿慌,婷妹未死,伤处实并不在心脏,比之还稍高出了些许,你制住我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