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趁你不备重伤于你,否则为师迟早要死在你的手上!”
月儿逐渐混沌不清的脑海再次浮现前世丈夫与另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处的场景……她努力把视线的焦距对准眼前这个她唤了六年的“师傅”——更是用毒折磨了她六年的疯癫老人,道:“当初接近我,您是何居心?又为何教我这些?”
没有飞扬神采的少女满脸凄美,像一碰便碎的瓷娃娃,毕绝不忍道:“不,当初接近你的不是我。四年前,你口中的师傅便已彻底沉睡。”
每听一句,月儿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衬着嘴角的血丝,形同鬼魅,只听得毕绝嗤笑道:“他自不量力,竟想控制我。那我便成全他,让他永远沉睡下去!”
月儿不死心道:“当年得知真相时为何不杀我,却等到现在?”
毕绝缓步靠近她,笑叹道:“月儿,为师才夸你聪明,怎么为师的这点心思你就猜不透?你难道没有发觉修习武功后,自己不管服食何种毒药都能死里逃生?你难道不知用本派内功疗伤能事半功倍?看来为师还是高估你了。如今……”
月儿接话道:“如今您已配制出真正的假死药,我对您再无利用价值。可您为何下杀手?”
“起初为师还念着师徒之情放你一条生路。”毕绝再次向前,月儿踉跄倒退。她的慌乱愉悦了毕绝,他肆意大笑道:“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月儿啊月儿,你从小就乖顺,从不忤逆为师。六年了,你一直未变。试想一个从小备受折磨的孩子怎会不心怀怨恨?可在你的身上,为师却感觉不到,连此时此刻也没有。月儿,你隐藏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在伺机夺取为师的性命?”
月儿凄楚道:“不错,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怎么杀你。可是师傅,我更记得您的恩情。您教我习字,传我医术,授我武艺,还教我吹箫。是您给了我这一切!我说过,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又怎么忍心杀害自己的亲人?”
毕绝怔怔地看着少女怆然泪下,猛然回神,冷笑道:“妇人之仁!”
夜风忽然呜呜作响,黑云遮月,飞沙走石!
月儿面色微变,道:“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了。”
毕绝被她满眼的狠厉神色震慑,一时无法领悟她话中深意,只听得她冷声道:“明年的今日就是毕绝你的忌日!”话音未落,他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白影袭来,匆忙之中,也不闪不避,只举掌对上。不料对方掌中蕴藏的力道竟不似重伤之人所有,分明是已习得上乘内功!
正相持不下,月儿目光一闪,突地腾出另一只手,直袭他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