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身形略高,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踏出了警察局门口,他,就是时钦垣。
时钦垣有着很重的毒瘾,然而吸毒并没有让他如绝大多数瘾君子一样骨瘦如柴,脸色透着不健康的青白。他端正起脸色来,那模样看上去倒像个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威严的上位者。当然,这是在忽略他身上穿着的廉价的衣衫的前提下。
他刚刚走了出去,一辆女士摩托车便呼啸而至。
“你是怎么出来的?”时钦垣眼也不朝摩托车瞄上一下,本能地侧身打算绕过去,却意外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并不友好的声音,正是出自自己那个从来对他没有过好脸色的妹妹之口。
时钦垣惊讶地抬头看去,愣愣地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时言卿稳住车子,闻言嘲讽一笑,“又?我的好大哥,我看你是吸那东西弄得脑子不清不楚了吧,我和妈才来,什么叫‘又’?”
早已听惯了妹妹多年来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时言卿的话并不能引起时钦垣生出恼怒之心。他听到妹妹的话,又看了一眼车子后座上的卢合友,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疑惑地皱眉道:“你说你和妈才来?那我又是被谁保释出来的?”
警察只说有人保释,便把他给放了出来。他出来后没看到母亲和妹妹,还以为是自己这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妹妹免得看到自己心烦,所以就拉着妈妈,趁他还没出来便提前走了。
然而现在她说,她们两个才来?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耍他,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又是谁保释他的,总该不会是那些条子闲着没事儿干,突发好心找个理由把他放出来吧?!
时言卿闻言也有些疑惑,但仅仅一瞬间之后,她又凶巴巴地教训着自己的哥哥,“时钦垣,你活着是不是光长年纪了?妈已经老了,麻烦你弄出这些祸事就自己受着,让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要为你折腾来折腾去的,亏你还是做人儿子的,还是做人爸爸的,不久之后还会做人爷爷外公的,你可别教坏孩子了!”
附近的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感受到旁人异样的目光,时钦垣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由得低声说道:“说话小声点,没听说过家丑不可外扬吗?回去你说一天一夜我都不管你。”
时言卿非但没有闭口不语,相反还提高了嗓音,“哟!时钦垣,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你做得出来就不怕别人知道,合着还想我帮你遮遮掩掩呢,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时钦垣就是一个吃喝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