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正视着自己。
“我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知道么？”墨卿贴近茹夜的脸，凝视着那双突然放大若一汪蓝紫海洋的深邃美眸，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透过包裹在脸上的轻薄纱布暧昧地喷吐在茹夜的脸上，轻柔却毋庸置疑地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
“……”茹夜静默的望着眼前那笑得甚是邪气的少年，眸中蓝紫幽光熠熠，却依旧平静的不像是活人的眼睛，而是一只蛰伏着的兽，隐忍危险得随时准备一口咬上敌人咽喉的兽。
“果然是双漂亮的眼睛。”低低的笑声逸出唇间，墨卿缓缓抬起身子，斜睨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轻声赞道。
清冷的月光若水银般流泻而下，洒了一地的碎影。窗前青竹摇曳，宫灯飘摇，夜色渐深。
墨卿凝神望着桌上正炽烈燃烧着的灯烛，灯芯轻摇，火光忽明忽暗，映照进那深幽的墨瞳，竟有种似醉非醉般的迷离。
“在你伤好后，我可以放你离开……”墨卿缓缓转过头，妖冶的凤眸紧紧盯着床上的人，脸上露出蛊惑人心的明艳笑容，若春花般绝丽。
蓝紫眸光微闪，眼底有一瞬的讶异一闪而逝，然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信么？”墨卿低笑，眸中的笑意渐浓，缓缓俯下身子，贴近茹夜的耳畔，轻柔若情人间的呢语般，道，“只要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茹夜身子一僵，眼眸定定望向身畔笑得一脸邪魅的少年，眸光闪烁不定。
墨卿满意地笑望着那双蓝紫眼眸中微起的波澜，轻声细语地继续道，若夜魅在蛊惑人心：“说出来，我会让你安全的离开珞国，甚至可以帮你回到柔然……”
茹夜蓝紫瞳仁蓦地紧缩，眼底闪过一抹甚是复杂的神色，似沉痛，似绝望，更多的竟然是那为墨卿所熟悉的凶狠阴戾，不过也只是一瞬，一切又渐渐恢复到那一贯的无波无澜，甚至是死寂，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眸。
墨卿抬起身子蹙眉望着他，脸上戏谑的笑容早已不见，凤眸冷凝，眸光暗沉，冷声问道：“不愿说，还是不想回柔然？”
茹夜轻抬眼眸，无言地望向床边的墨卿，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墨卿见状，秀眉蹙得更紧了，心中暗骂道，妈的，你尽摇头，谁知道你回答的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啊？
“你真不会说话？”凤眸半眯，斜睨着茹夜，冷冷问道。
许久，床上之人僵硬地点了点头。
墨卿冷锐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双依旧平静无波的美眸，眼底有一丝惊异一闪而逝，但脸上却并无太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