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散下来，挡住了半边的脸容。暖暖的阳光洒照下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散乱在身上的长发在天光云影下竟泛着隐隐的幽蓝，诡异无比。少年的眼眸微闭着，尽管脸上满是血污，却依然掩盖不了属于那双眼睛的美丽。
墨卿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扣上了少年尖削的下颌，手上一使力，迫使他抬起头。少年的眼眸猛地睁开，只见一汪蓝紫色的深邃海洋映入眼帘，眼神平静如水，却依旧带着那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傲然和狠厉。
“好眼神！”墨卿凝视着那双透着倔强和绝然的眼睛，不由轻笑出来，赞道。
“想要我帮你吗？”墨卿忽地凑至少年的耳边，抬手轻轻撩开挡住少年半边容颜的发丝，暧昧地摩挲起那微微有些紧绷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观察着少年脸上每一个表情，愉悦的笑声低低从喉间逸出，轻柔若呢喃的话语缓缓吐出：“若是哑巴的话，就用哑巴的方式告诉我，要，抑或不要。”
墨卿放开手，缓缓退开几步，却依旧含笑望着着那张甚是有趣的脸。
其实少年的脸上脏污不堪，根本看不出什么，尤其是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可是墨卿却通过那双看似无波无澜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翻涌的情感，有挣扎，有愤恨，有不甘，有羞恼，还有犹豫……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是不会想死的，墨卿静静的想着，淡笑着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九公子真要他么？”羽渊柘缓缓走过来，手中折扇轻挑起少年的下颌，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望向墨卿。
墨卿轻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九公子知道他是谁么？”羽渊柘忽地眼眸一寒，看向少年，冷笑道：“他叫茹夜。”
“茹夜？”墨卿一愣，茹是柔然的王姓，那么这少年是……墨卿凝眸望向少年，却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那双蓝紫眼眸中深幽一片，天光云影下，他的瞳仁中散落了浓浓的阴霾，泛着冷冷讥诮的寒光。
羽渊柘手中的折扇忽用力抬了抬，迫使茹夜转过头来。望着那双平静到无趣的眼眸，他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手中的折扇不由向着少年的咽喉猛地一顶，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当自己还是柔然那个高贵不可一世的茹夜皇太子么？嗯？竟敢这样看着爷？”
少年似被扼住了咽喉般呼吸困难，开始微微地喘息，可是脸上却依旧是无半点波澜，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虐待似的，将眼眸一闭，没有任何言语。
“贱人！”羽渊柘见他那种甚是轻蔑的神情，脸上一寒，眸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冷芒，忽地反手一个巴掌狠狠向茹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