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显又将目光投向站在太极殿正门处的萧迦傲,灿烂的阳光将她高挑的背影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此时看来,是如此的骄傲,又是如此的孤单。
厉显心中一痛,他知道萧迦傲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想把他教导成一代明君,可惜,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
“母后,您……”
“陛下,你是皇帝,若你自己心中不能拿主意,谁还可以?”萧迦傲的声音冷峭而冰凉,就好似她的温情都被冬日的寒风凝固了一般。
厉显闭了闭眼,心痛更深,他知道他让萧迦傲感到失望,但是他若为一己私利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只怕萧迦傲会失望更甚。
“朕,决定允爱卿所请,让位于大皇兄炽焰亲王。”这句话说完,厉显已经感觉浑身脱力。
兵部尚书苏遣信连忙加上一句:“那就请陛下赶快下退位诏书吧。”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似厉显会反悔一样。
厉显点点头,回到御座之上,在雪白的染金宣纸上挥毫一就,然后盖上传国玉玺,交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司空牧:“爱卿,这封退位诏书就交给你了。你将诏书尽快传给皇兄,让他进城吧。”
“是,陛下。”司空牧接过退位诏书,忍不住偷偷看了萧迦傲一眼,萧迦傲此时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那碧绿的眸子,寒彻如万年冰山,刺人骨髓。司空牧不由地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多看,连忙躬身退下。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厉焰就收到了厉显的退位诏书,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浅浅一笑,棱角分明的嘴边那丝优美的弧线,就似美艳的罂粟花瓣,诱人而狠毒。
“……”司空牧虽然半跪在地上,依旧浑身发冷,自小厉焰就有超乎寻常的能耐,一个眼神,一丝冷笑就能让人寒颤半天,如今大了,越发变本加厉。
“退位?本王还从来没有承认过太子登基称帝,何来退位之说?本王要是接受这退位诏书,不就是向天下承认本王是那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尝闻太子宅心仁厚,却突然拿了一碗掺了沙子的白米饭给本王吃,未免太小觑了本王吧。”
您本来就是那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难不成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司空牧的心中愤愤不平,但是却不敢直言反诘,只是说:“亲王殿下,陛下为了天下黎民,连皇位都能放弃。您又何必执着于这片字只言呢?”
“这名分之事事关重要,本王比太子虚长三岁,却与太子之位无缘,不就是差在一个名分上吗?再说,本王要是接受了这退位诏书,岂不是要尊自己的弟弟为太上皇,以后还怎么君令天下,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