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傲轻描淡写地说着反话,如果这话被厉衡阳亲耳听到,肯定当场吐血三升。
肖衍冰心内暗忖:皇后娘娘,只怕您的不舍得,就是最残酷的报复。您都有多久没对陛下展露笑颜了,陛下又有多久没有开怀笑过了?陛下近来心情越来越阴郁,话也越来越少,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吗?
“皇后娘娘,臣职责所在,不得不说。如今大皇子诞生,江山虽然后继有人,皇后又待他如亲子,朝臣和四处的藩王自然不敢有什么闲话。但是要继承苍澜的正统江山,还是以皇后的嫡子为佳,皇后您说是吗?”
萧迦傲微微点头,浅笑道:“这事本宫自然知道,丞相何必多言?”
……,再说下去,肖衍冰觉得他也要得内伤了,皇后您不让陛下亲近您,哪来的孩子,难道从石头里蹦出来吗?合则两和,伤则两伤,这一年以来,陛下过得也够凄凉的,您就不能……
肖衍冰有些话憋在肚里不能吐口,正在着急,却听萧迦傲问道:“丞相,若你心爱的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你甚深,即使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你会原谅他吗?”
紧要关头终于来临,肖衍冰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启禀皇后娘娘,世上本无完美之事,需知水至清则无鱼。一切荣辱得失都在皇后娘娘的心中,想必娘娘心里到时候自有答案。”
萧迦傲轻轻叹了口气,道:“丞相真是知我心意。好吧,本宫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如此说,肖衍冰心里不由地一喜,但是接下来萧迦傲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入严寒的冰窖:“不过不是现在,是三年之后。”
三年后,元嘉六年年末,厉焰三岁整。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铺绵扯絮一般,将个个雄浑壮丽的亭台楼阁点缀成一个冰晶世界。
报春殿前,红梅怒放,点点琼苞,如香甜胭脂一般,在孤瘦的枝头错落含笑。
一位绝色女子,身穿白狐披风,负手站立在大雪之中,清俊的俏脸严整非常,碧色的眸子灼灼闪光。
“背部挺直,剑要拿稳,眼要瞄准。”
“是,母后!”应声的是个三岁大左右的男孩,肌肤皎白似雪,眉目分明,一双凤目微微上挑,凌厉非常,光着上身,小胳膊小腿皆纤细柔韧,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黑鸦鸦的,如墨一般,正是苍澜国的大皇子厉焰。
剑如飞弦一般射出,直中三十尺之外的红心,对于三岁大的孩子来说,无疑可以说是个奇迹,却见萧迦傲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接着说:“接着射,射中三十箭红心,今天才许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