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耳朵里?但是朕只是把他留在身边服侍,并未宠信于他……朕是一国之君,就算偶然宠信别的男子,那又如何,朕的帝君难道就可以大逆不道,举兵谋反,要置朕于死地吗?
柳归舟见行云帝双眉微蹙,神色复杂,便道:“陛下,您就要临产了,为了您的御体安康和腹中孩子的安全,请您暂且静下心来。宫外的事情,由章将军来料理,不会有事的。”
柳归舟口中的章将军姓章名越恪,还未及冠,却是缙云名将章潇湘的第三代嫡孙,从小就在家熟读兵法,眉目清朗,英姿勃发,就在杜凌赫起兵造反,满朝文武踌躇畏缩之时,他排众而出,愿带兵前去讨伐叛军,腾龙之姿,在那时已经隐隐浮现。
行云帝微蹙着秀眉,心思并未丝毫放松:“杜凌赫毕竟身经百战,骁勇善战,朕怕……”
其实,行云帝真正怕的是,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帝君杜凌赫,或是更糟:再见之下,便是死敌!
就在这时,秋波宫的内务府总管辛袁景急忙来报:“启禀陛下,章将军在平川城大破叛军,获胜而归,如今正在殿外候着。”
他赢了,他竟然……赢了。
社稷之危解除了,但是行云帝的心中却不见丝毫的喜悦,她的结发夫君杜凌赫,曾是个不败之将,他曾经笑着对她说:“我是不会败的,我兵败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快传章越恪进来!”
章越恪一身红色的甲胄,身上沾满了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血红淋淋,已经和他的甲胄合二为一,手里拿着一个华丽的描金锦盒,半跪了下来肃然呈上:“臣有一件重要物品要上呈陛下预览。”
辛袁景接过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赫然就是行云帝君杜凌赫的头颅,碧目半睁,依旧勾魂摄魄,不过容色平静,并未有显出什么愤懑之情,倒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眼见帝君的头颅,行云帝一时悲恸不已,泪水就那样毫无意识地滑下她的眼角,连绵不觉。
柳归舟连忙用手遮住行云帝的双眼,淡淡道:“莫看,莫哭,对孩子不好……”
辛袁景很快将锦盒收了回去,行云帝冷冷地问道:“章卿,你曾与凌赫对阵?”
“不错。”
“他有说什么吗?他有说为何要背叛朕,是朕哪里对不起他,还是他对朕心怀不满?”
章越恪低下头来,好半晌才道:“没有,杜帝君向臣坦然言道,他从未对陛下有丝毫不满,也没有觉得陛下哪里对不起他。他只是……只是……单纯地不愿屈居人下而已。他的叛逆只有一个目的,他想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