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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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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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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吗?还不许人说实话。”嘴上抱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     “我只是不大愿意去牛角尖,”沉璧轻声说:“有些已成定局的事,无力改变,只好算了,难道还要不时拿出来絮絮叨叨的磨叽别人吗?就如方才,你既然问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但重新回想一遍,还是忍不住难过。”     “……对不起,是我不该贸然提起。”     “不,憋久了也会发霉。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才算领悟了‘爱别离、求不得’的真义,才能从自缚的茧中走出来。”沉璧默然片刻,慢慢笑了起来:“佛经七悲,姐姐我以身说教解释了两成,都没算你学费。”     “姐姐?”程怀瑜哑然失笑。     “我是说心理年龄,嗯,我的经历应该比你复杂很多。”     “你以为出生在名门望族,就是在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的吗?我可能比你更早的学会看人脸色,比你更早的学会见风使舵。”     “说来听听。”     沉璧枕着怀瑜的肩膀,那一小块衣服被两人的体温烘干,黑暗中,等不到程怀瑜接话,她闭上眼休憩。     海上风浪正盛,远远传来,似鬼哭狼嚎,听得人心惊肉跳,自然是睡不着的,     迷迷糊糊的过了很久,她听见他低声问:“你睡着了吗?”     她哼了哼,夹杂在“哗哗”雨声中,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他开始讲述,不时停顿,与平日的流利言语大相径庭,似乎在努力拼接记忆的碎片。     “七岁以前,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印象中,似乎被寄养过许多次,居无定所。所以,我小时候不喜欢说话,也很讨厌听别的小孩唤爹娘。七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陌生的父亲,他说要带我回家,我满心欢喜的跟他来到京城,却仍是被寄养在了姨母家。大人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姨母并不多加解释,虽然衣食住行无一不细致,却也像在避着我。时间一长,就连仆妇的孩子都敢笑话我来历不明,只有若兰,骄傲得像公主的若兰,她一次次喝止别人对我的嘲讽,待我比谁都好。”     身后隐隐传来低叹,说话的人顿了顿,眼神恒静无波。     “两年后,我被父亲正式接回程府,当时爷爷还在世,他和父亲关系并不好,对我也是责骂多于关爱,直到十二岁那年,我科举及第扬名天下,他对我的态度才稍稍改变,但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临终前,他将我叫到床边,却不看我,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把程家交给你了,也不奢求什么,请你务必要让每个人得以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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