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能说出口的?没关系,我听着呢。”
“我不是说不出口,而是……”程怀瑜将“不想”两字咽了下去,自嘲的摇摇头:“带你离开乌镇这么久了,我答应你的事还迟迟没能开始,真的很抱歉。我没料到程家这么快就进入多事之秋,如今青墨不在身边,我自顾不暇,更怕生出什么事端连累到你,所以不如先送你回家,其他的我再来从长计议。”
“你是在下逐客令吗?”
“不,怀瑜幸得挚友,珍惜都还来不及,无奈泥足深陷,倘若有个万一……”
“那就等万一出现的时候再说吧。”沉璧将温度适中的药汤全倒进程怀瑜杯中,催他赶紧喝,然后自言自语道:“谁让我正好撞上了呢?至少,我得等你大婚了,日子过舒坦了……”
“我真不能娶郝梦晴那丫头,”程怀瑜急急的吞下药汁:“程郝两家世交,她当年出生在关外,祖父还特意带我去抱过她……”
“那不正好么?省得洞房花烛夜还要相互介绍。”
“噗……”程怀瑜呛得脸红脖子粗:“她于我而言就像是邻家妹子,就算娶进了门,这种事,怎么能……唉,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沉璧煞有介事的点头:“你的意思是,面对太过熟悉的人不好下手……哎,你轻点咳,身上带伤呢……要不现在给上点药?”
“上上上……”程怀瑜迭声应允:“叫小猴子进来!”
程怀瑜的窘态让沉璧笑得直打跌,她踉踉跄跄的出门很远,肩头还抑制不住的发颤,摸摸脸颊,竟然早已湿润一片。
青墨,你怎么可能只当我是妹妹?如果我不能相信自己的心,那么我还能相信谁?
沉璧失魂落魄的穿过重重院落,丝毫没留意到小径旁的竹林深处,闪过几道明黄身影。
他们守护的百米之外,一位身着绛红衣袍的老人站在漏窗下,襟前袖口团龙欲舞。
老人面朝沉璧刚刚走出的那扇门,他的双眼蒙着一层白翳,混沌不明,却不妨碍他专注而失神的‘看’着。良久,他低声问道:“他伤得如何?”
“回皇上,执刑侍卫留了几分力道,断然不会伤筋动骨。”回话的正是宣读圣旨的那个尖细声音。
老人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道:“宫里带来的祛淤膏交给程竞阳了吗?”
“奴才一早就交给了程竞阳,这会应该都用上了,皇上别担心,年轻人自然也恢复得快。”
“朕并非要伤他,”老人的语气不觉带了几分歉疚:“朕只是想让他长个教训,将来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任性,任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