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灿若晨星。“璧儿……”她翕动着嘴唇,向新生的孩子伸出手,想要揽进怀中。然而,终没能够。流星划过天宇,美丽的眼帘慢慢垂下,她投向沉璧的最后一抹目光充满眷念与绝望。沉璧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又成了没娘疼的孩子,前尘旧梦夹杂着怨天悯人,顿时悲从中来,扯开嗓子放声大哭。彼时的沉非也不过十岁上下,被沉璧哭得彷徨无措,自己反而忘了伤心,对着娘亲磕了几个响头,抱着唯一的亲人逃命去了。沉璧至今都不知道爹娘是谁,又是为何遭人毒手,沉非用小男子汉并不算坚实的胸膛给了妹妹一方宁静的天地,他将沉璧照顾得很好,哪怕常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也总能从兜里掏出些好吃好玩的东西,一串糖葫芦或是一个布娃娃,塞进沉璧手里,笑得分外满足。兄妹俩居住的山谷里满是野生的梨树,冬去春来,雪消花开。沉非练剑的时候,就将沉璧放在简陋的木头推车里让她自己玩耍,清香的花瓣掠过沉璧的手,而那双胖乎乎的小手往往正在试图或者已经成功的抓住了颈上细细的红绳,红绳的底端坠着一枚钻戒——虽然也没人看出这稀罕物的价值,但依照民间传说,含金衔玉而生的孩子都属天降祥兆,沉非因此没有把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摘下扔掉,只充当了妹妹的玩具。再长大一些,沉非学会了采集药材野果去山谷外的小村镇换回食物和妹妹的新衣服,再加上剑术有所精进,身上的伤痕便逐渐少了,而沉璧也学会了生火做饭,小丫头常坐在山谷口的大青石上等哥哥回家。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年。七年后,沉非背着把木剑,牵着沉璧的手走出山谷。他从不将心底埋藏的仇恨透露给沉璧,并不代表他能全然忘却,他想在拜师学艺前安顿好沉璧。在他看来,七岁的妹妹生得活泼讨喜,不难找一户愿意收养她的好人家。沉璧自然能看出沉非的打算,她并不希望和哥哥分开,但她也明白,如果沉非的力量不足以与当年迫害父母的仇家相抗衡,兄妹俩迟会被斩草除根。两世为人,她比谁都清楚生命的脆弱和无奈,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不哭不闹,一路上乖巧的依偎在沉非身边,珍惜着彼此还能给予的小小温暖。一次偶然的机会,沉非从一伙人贩子手里救下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爷爷柳伯是苏州一家绸缎庄园的总管,乐善好施,为人忠厚,他收养了沉璧,并与沉非定下代为照看的七年之约。离别的时候,兄妹俩都很坚强的没有哭,沉璧躲在庄园门口的石狮子后面,望着沉非的身影在夕阳余晖里走远。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又过了很久,远处的芦苇荡里才传来一个少年的号哭,晚风阵阵,依稀夹杂着沉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