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听见了,回来也不敢告诉黛玉。
对黛玉来说,既然祝妈不再提这样的无理要求,她也就懒得再管了。倒是过了两日,探春宝钗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情,结伴来道歉,直说考虑不周。
宝钗笑道,“也是我们思虑不周。那些婆子们都是逐利的,满心想着多挣些钱,在分配给她们之前,也该说个限度。”
探春却叹息了一声,“宝姐姐也不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平儿原就说了,想小时候的事,也能知晓——真是显赫鼎盛之家,哪有拿了女儿家的游乐赏玩之地,来盘算能有几两银子的?可笑我先前竟不觉。只觉得外面艰难,我们也该在里面就近贴补一二。还是宝姐姐说的,‘虽是兴利节用为纲,然亦不可太啬。纵再省上二三百银子,失了大体统也不象。’我这才明白过来。如今见了这事,想来先前平儿说的,‘那人自然是一枝花也不许掐,一个果子也不许动了,天天与小姑娘们就吵不清。’这样的事也是自然要有的了。可笑我自诩聪明,却不料这些事情凤姐早有所想,早有所料,日常与平儿说过的,我还当那是平儿为她奶奶说话呢。当时她们说的千好万好,如今一转脸,连姑娘们房子里也算上了,看来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宝姐姐说,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真是极有道理的。”
“得陇望蜀,见利忘义。大抵如此。”黛玉听了探春这一长串话下来,略点点头,也叹了一声,“不过也不怪你们,不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宝姐姐不让利,也是难免失了大家体面,倒显得是抠门挖地之举了。”
她也知道探春拉着宝钗是来做些什么的,虽探春不说。当下很快就安了她的心,说道,“其实,若是真的找到我们头上来,我们若是不答应,这些婆子还敢打上门来不成?又或者,我在外面看着那花儿一时喜欢摘下来了,难道还要找我要银子?只是,还是要你们时常看着才是,必要时只怕还要用些雷霆手段。平儿说得极对,便不说别的,日后只怕这些婆子们和丫鬟们还有的来争呢,本来就往往互不待见。若不看着,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来,闹得园内不安,彼此结仇,到时候厉害些了,来个相互构陷,互进谗言,可就真要闹得内宅不安了!”
黛玉知道,探春会来道歉,就是怕她把这件事情捅到贾母那里去,让她辛苦谋划的新政付诸东流。
她若真想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不过还是要用话来安探春的心——她在拾缺补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不过,从她自己的经验,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故事来看,她说的这些可能性,也真不是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