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素白,发上未戴任何钗环,只别一朵白花,唯一的色彩便是腰间悬着的姐姐的彩线香包。
寿禧宫并不远,除了玲珑,我只带了两个小太监跟着。一路上也并不想说话,与宁可儿相识的点点滴滴反复出现着,从初见她的相惜,到前些日子与她的反目,姐姐说的没错,后宫的确是个吃人的地方。
“护国公主驾到”寿禧宫的守门高声朝里报着。
我打发两个小太监只在宫外候着,便带着玲珑走了进去。
内殿正如玲珑所说,大白天的空无一人,殿内的窗户紧闭、纱幔层层,也不见宫女出来迎接,空荡荡的殿内只有我和玲珑轻轻的脚步声。
“二小姐,她这里怎么这么……”玲珑小声嘀咕着。
“别瞎说。”我沉了声音说着,径直朝里间而去,近了门口犹豫了下,玲珑却毫不含糊的上前来直接推开了门。
一股子药味儿直冲鼻子,呛得我轻咳了声。皱了眉,抬步走了进去,玲珑紧随其后。
里屋的情况和外殿大致相仿,窗子紧闭还挂上了厚帘,室内光线极阴暗,两个小宫女木着脸跪在地上,脸带泪痕显然是刚哭过,看样子是在挨罚。一见我进来,慌忙变了个方向跪向我磕着头:“奴婢参见护国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我挥了挥手,眼睛直看向床榻,没开口,心里却深叹了一口气。
床榻的幔帐并没放下,凌乱的锦被里裹着个形如枯镐的女人,一头秀发蓬乱的垂下来,面色腊黄,脸颊深陷了下去,一双眼睛早没了平日的水灵,反而满含着疲倦和戒备,见我进来,身子动了动,却又下意识的朝床里缩了缩。
北安府初见,她笑语如花;京城外她随静言哥哥下马车,英姿飒爽;入宫为妃后,她脸露欣喜;圣元寺相对,她骄奢高傲。
我没想到仅数日未见,这个陷害我的宁可儿就成了这幅样子。我应该高兴吗?没有,心里涌起的竟是无边的心酸。
若是平日,我应向她施礼,可如今我是前帝亲赐的护国公主,我只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动作。
室内的空气不流通,极是让人窒息,加上我和她之间互不服软的对视,更加了几分压抑。宁可儿面无表情的看了我片刻,忽地笑了笑,勉强掀开锦被下了床,我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护在腹部。
“臣妾,见过公主。”宁可儿哑着嗓子,慢慢吐出几个字。
我没有应她,只是一字一字一说着:“玲珑,把窗子打开。”
玲珑立即应了声,转身走向窗子,用力拉开帘子,大力的推开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