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宴会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本来请爹一起离开,可爹却觉得这样集体离开是大不敬的行为。我很无奈,原来,我们连表示气愤的资格都没有。爹不走,姐姐也不走,只有我走。出了荷香亭,我和离睿默不作声的走在御花园弯曲的小径上,月色朦胧,难得的静谧气氛,偏偏两个人的心情却完全与景物不协调。“云衣,你也知道凤仪是天命皇后,她要嫁的就是天子。而未来的天子只有一个,是我,对吗?”这话,是静言哥哥在宫变前夕亲口对我说过的。“如果我能活着,再兑现承诺不迟。”这话,是在瀑布崖的时候静言哥哥抛我下马的时候说过的。“依朕所见,就依宁爱卿的提议,不妨先立两妃。”而这句话,则是刚刚静言哥哥最后的定论。静言哥哥的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中涌现,我不禁又轻声笑了起来。离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心里有些感动,明明最难过的人不是我,可反而每个人都以我的感觉为重。当然,除了宁铮。“这么快就走了,酒量真是如此差吗?还是心虚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握紧了拳头,不用回头也听得出这么讨厌的话是出自那个吊儿郎当的宁望了。“二公子走的不比我们慢,难道也是心虚咯。”离睿停住了脚步,微笑着说着。“我行得正做的正何来心虚的道理,不像某些诡计多端的妇人啊……”宁望嘻笑着话中有话。我转回身看着他,他也理直气壮的瞪着我。“二公子的确行得很正,传闻中您经常流连于花楼酒坊,想必都是无稽之谈。”离睿不紧不慢的说着。宁望面情变得有些尴尬,他对外的形象的确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离睿当作武器,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宁望,我不与你斗这些闲气,我并没有哪里对不住你,和你哥哥。”我没有心情和他纠缠,只想快些回府。“哈!推的一干二净。”宁望冷笑一声,说:“却不知过河拆桥的是谁?利用我兄长回京,之后再不露面的人又是谁?亏我还帮你隐瞒手臂的事实,话说回来,你干嘛要瞒着哥哥?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我气郁于胸即委屈又无奈,让我说什么,让我当着离睿的面说什么,说怕你哥哥心疼我吗?这只猪!“云衣之所以没告诉北安候她中了毒,是怕北安候为难。”离睿忽然开口,语调平常无奇。我惊讶的看着离睿,不知是喜是忧。宁望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却也没再插言,想必是想继续听下去。离睿笑了笑:“想必那天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已传遍三军,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云衣中了同样的毒。而暂缓毒虫发作的办法就是每日给自己放血,换句话说,云衣在北安呆了多少天,她就有多少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