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率一千宋骑护送帝姬灵柩出城。
东京城送灵百姓不得不止步,十余万人却久久跪身不动,唯得掩面低泣,哀伤悲郁的气氛在城内围绕不去。
城门沉重闭合。出殡队伍方行得朝阳门一里外,奔雷蹄声骤起,尘泥漫天中,大队金骑潮涌而至。
众人一凛,今日已休战,金人意欲何为?
吴阶冷静喝令,“骑军列阵,护帝姬灵柩后撤!”
这一千宋骑均是曾跟随卫希颜鳌战沙场的将士,亲历生死搏杀,早已磨砺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随着吴阶一连串指令迅速移位,只得片刻,九百宋骑列好迎敌阵型,一百骑护灵柩后撤。
朝阳楼城楼上的宋军远远见得金骑奔雷涌至,擂鼓重捶,数千宋军持戈待出。
潮头般涌至的金军重骑兵突然停驻,兵戈哗然高举,沉肃齐喝:“大金骑兵恭送卫夫人!”
城楼上下的宋军闻声凝滞,顷刻,更深更沉的哀戚席卷心头。
“启程!”吴阶狠狠一眨眼,挥手出行。
灵柩队伍缓缓东去。那道沉郁,却横亘在城楼上的宋军心间,久久不去。
这一日,天色昏黄,惨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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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惊雷堂后院内,雷雨荼静静候立在茅屋外,苍白面容似不为昏浊所浸染,依然薄透如纸。
雷动朱衣破入昏黄,暗沉的天色似乎突然间被凛烈霸道的气势所激,于颓然中透出几分刚气。
“主上!”
雷动走近他,看得他一阵,沉厚有力的大手突然在他肩上一按,“辛苦你了!”
雷雨荼心绪微荡,垂眉道:“但得主上大业告成,雨荼便是粉身碎骨亦是心甘情愿!”
“雨荼!”雷动沉声道,“不是吾之大业,是吾等共同大业!”
雷雨荼苍白如纸的面容陡然浮起两团红晕,心神振荡下不由抚胸低咳几声,微微调匀气息,凄美面容回复孤漠,平静道:“主上,河北西路、河北东路十九寨七万绿林已先后收服,待时机成熟竖起抗金旗帜,当可聚起十万余众!”
“好!”
雷动负手望天,唇边浮起冷酷笑容,“赵家小儿已撑不住了!前日暗风回报,赵桓初二日夜会见李纲、姚平仲,确定初十二日子时以姚平仲为前锋夜袭金营,姚古西军、张叔夜南都道军、胡直孺东都道军、李纲京师禁军分四路为后,向金军发起总攻。”
总攻竟无种师道和种师中兄弟?雷雨荼凄迷双目掠过一缕嘲讽,轻咳道:“姚家在西北向与种家齐名,但姚家始终比种家低了一头,两家自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