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字清音悠然飘落,“去芜存精,化明为暗;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水沁辰心中突然一震,少主是有预感了么?但他没有置疑,七年前因名清方被逐而被名重生确立继位者身份的名可秀,初见时年不过十五,就那么淡然而立,风姿挺秀,似乎几能掀厅的沸扬反对喧声,亦无法动得她凛凛风骨分毫!就在那一刻,水沁辰放弃了置疑!此后经年,唯得信赖追随。
厉磊行也没有置疑,这位脾气急躁、眼中唯得名重生一人的京西北路堂主,不服名可秀多年,却在一年前女少主以雷霆之势清掉贪贿弄权的江北总巡使名重越之后,他便深心佩服。能下令刑杀亲二叔,需得怎样的坚忍决断?名重生事后得知,长叹一声未有多语,自此后却将南北三十六堂事务完全交给了女儿,仅保留妻子花惜若亲创的渊流堂。
水沁辰、厉磊行均未置疑,其他七位堂主自是无话可说,九人凝思得一阵,隐有所悟,互望一眼,齐齐起身领命。
名可秀淡笑颔首,和九堂计议一番细节又去得大半时辰。申时正,北方九堂会议方结束,九人起身退出之际,名可秀又独留下了河北西路的堂主左闲风。
左闲风身量不高,比之风姿挺秀的女少主尚矮得半头,眉是剑眉,目是星目,合在一起却是平淡无奇,然心思缜密,行动谨慎,颇得名可秀看重,从武士一路提升,直到坐上一方堂主之位。
“闲风,燕京局势如何?”名可秀也不兜圈子,直入正话。
“少主!”左闲风面色凝重,“我们在燕京的暗桩被拔了两个,常胜军的驻地和郭药师府上的守卫突然森严起来,很难探得消息!”他顿了顿道,“但从其他暗桩传回消息:燕京似是近日多了些陌生人。”
名可秀眉一挑,“什么样的陌生人?”
左闲风道:“前番因连失两个暗桩,属下觉着事态有异,接得信报后便亲自去了趟燕京,夜入常胜军营,听得几个偏将私议,说是军中新近招了些辽人。”
他见名可秀在专心倾听,又道:“按说常胜军本就是郭药师自辽降宋后带过来的队伍,军中自是多辽兵,年初二月辽国覆亡,一些散兵或可能被郭药师招入,不足为奇,但属下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待再潜近帅帐,却险被高手发现。”
左闲风眼眉耸动,“常胜军中似乎暗隐很多武林高手。”
名可秀黛眉陡然一扬,眸中锐光一闪而逝,垂眉凝思得片刻,抬眸道:“闲风,尽量探查出郭药师现下最信任的心腹之人是谁?”
左闲风目光微动,抱拳沉声应是。
左闲风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