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颜暗暗好笑,举手敬了她几杯,眼见得徐娘美妇一副身子贴得自己越发紧,手臂微一用力,移开半尺,含笑道:“李妈妈,小生此番慕名前来,可是有要事相求。”
李蕴满腔春情顿时泼散,暗嘲还道今日喜鹊飞上枝头,这样一位如玉仙姿的公子竟会中意她!原来是有心人别有用意,当下坐正身子,压下心底失望笑道:“公子请讲。”
“小生想见见这个人!”卫希颜伸指蘸酒在几案上写下几字。
李蕴顿时面色一变,转眼间媚笑道:“颜公子自外地来,可能不知这撷芳楼的规矩。这位姑娘虽是居于妾身这撷芳楼,却是娇身金贵,行为自主,见不见客均由她意。公子想见她,这可难为妾身了!”
卫希颜又掏出两片金叶子微笑搁于几上。
李蕴却摇头叹道:“非是妾身不爱财,即使公子千金一掷,妾身也做不得主。”
“非是要妈妈做主。”卫希颜笑眯眯道,“只是让妈妈代传个口信,就说江南故人来访,见与不见自是任凭那位姑娘。事成之后,小生必有大谢。”说话间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轻飘飘落于案上。
李蕴眉眼闪亮。只是传个话而已,见与不见自是取决于那人!当下揣入金叶子和银票,眯眼笑道:“颜公子请稍待。妾身这便去传话,见不见却要看公子运气了。”
卫希颜微笑,“小生自是省得,有劳妈妈了!”
……
约摸盏茶功夫过去,李蕴神色异样地回来,盯着卫希颜打量了片刻,狐疑道:“颜公子和姑娘是旧识?”
“曾有幸见得几面,小生对姑娘才情极为钦佩,此番入帝京游玩,特地前来拜访。”
“颜公子亦知此处是帝京。”李蕴话中有话道,“当知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掉脑袋的事。”
卫希颜悠然一笑,“不用妈妈提点,小生自是知晓某些禁忌。”
李蕴欣然笑道:“公子是聪明人,妾身也不啰嗦。”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道,“三日后子时,自角门进。”
卫希颜心领神会,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入李妈妈手中,微笑飘然出楼。
……
又是一夜华灯璀璨,甜水巷里仍然是衣香鬓影,丝竹靡靡。卫希颜换下昨日的富贵锦绣长袍,换上一袭平常惯穿的蓝布长袍,悄然潜入撷芳楼后门,听得门后呼吸隐隐,知是有人正候着。
轻叩门环,角门悄然洞开。
一青衣小厮拱手一礼,低头看不清面目,沉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卫希颜听他呼吸细微绵长,足下轻似不沾地,竟然是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