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颜奇道:“梁山、方腊起兵反对朝廷,南流北堂没有趁机插一脚?”
名可秀臻首微摇,“希颜,你有所不知。惊雷堂和名花流称雄十年,朝廷早有忌恨,只是因太祖昔年与紫君侯傲惊神有约,朝廷不得进剿江湖,蔡京等方才不敢在明面上动手。而宋江、方腊空有抱负,却无大智大慧和大忍,一时或能称雄,但终难成大气候。雷总堂和父亲均看到这一点,暗地或有援手,明面却是绝不沾惹,以防被朝廷之抓到口实,正好大举血洗江湖。”
“原来如此!”
“朝政上的事,还需到朝政上解决!蔡京、王黼、梁师成、童贯等人狼狈为奸,却非铁板一块!利用他们之间的权争,得以迫使蔡京被皇帝罢相,王黼起任,在形势所逼下不得不减轻赋税,并罢免蔡京一些门人,由此激化了蔡、王二党之间的矛盾,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碧袖翠衫的女子语音铿锵,“早在多年前,我们便怀疑绝杀是朝廷隐在江湖的耳目。无论是以杀手方式暗中替朝廷除去异己也好,还是迫使梁山英豪攻打方腊也罢,均是朝廷一贯对江湖的策略:以江湖制江湖!是故前番名花流、惊雷堂、唐门三方联手覆灭绝杀,既是去掉朝廷横在江湖的一根毒刺,更是暂缓仇怨共图国事的一次尝试。”
“真是深谋远虑!”卫希颜不由苦笑,她本因雷枫而被陷入绝杀,为绝了这个杀手组织的追杀威胁方才与唐青衣、名可秀定下杀手之王的计策,千里奔波来回辛苦,到头来却是为江湖三大派做嫁衣衫,心底油生一缕被人利用的艰涩。或许,是不觉中已将这女子当成可信赖深交的人?方才生出被信任之人欺瞒的酸涩感觉?
“希颜!”名可秀深深凝注她,语音清冽入心,“家母早逝,家姐家兄不喜江湖争斗,可秀年少成名,自幼被父亲寄予厚望,明里风光耀眼,是人人羡慕的名家少主;暗里却是处处谋算,步步惊心,叔伯辈或目光短浅、或为一己之私勾心斗角,让人痛心悲凉,常于深夜梦回之时恍觉万年孤独,却无人可诉无人可听!”
卫希颜轻叹无语,黑暗独行的荒凉孤寂她曾感同身受多年,不由得心生怜惜,心底那点酸涩顿时消失无踪。将心比心,她若处在名可秀的位置,行事也当如此。只是胸口仍有一丝莫名的不舒服,或许是怪责名可秀未将她当成真正的朋友,隐瞒了诸多事实?但她对这女子又何尝完全坦诚了?
名可秀幽然一叹,眸光射向足下云海,久久方道:“希颜可信,人与人之间自有机缘?”
不待她回答,翠衫碧袖的女子清音铿然,“我相信!”转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