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是我度自己,而是伞度我,你要想度,不必找我,请自找伞去!’说完便走了。
第二天,这人遇到了难事,便去寺庙里求观音,走进庙里,才发现观音的像前也有一个人在拜,那个人长得和观音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这人问:‘你是观音吗?’
那人答道:‘我正是观音。’
这人又问:‘那你为何还拜自己?’
观音笑道:‘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他学得惟妙惟肖,陈思捋着胡子听他说完,久久不曾言语,末了重重一叹,继而露出一抹淡笑,说道:“殿下这个故事讲得极好,老夫受教了。”
李然扯嘴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这故事是听我妈……呃……我嬷嬷说的,她那人一向信佛,我虽然不太信这一套,可也觉得这故事有点道理。”
“说到底,就算人拗不过天,可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还有谁会来救你呢?呵呵,我这又班门弄斧了,老相你可别见怪。”
他一面说,一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陈思温颜一笑,不答反问:“这便是殿下为人处世的原则了?”
李然一脸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算是吧,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全是逼出来的。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活得安乐些?”
他说完,感叹着强颜一笑,陈思盯着他看了片刻,眸中隐隐都是疼惜,犹豫片刻,问道:“殿下可怨老臣,若然不是老臣当初从中作梗,殿下如今也不至于……”
李然听他说来,知道老头儿不明白他现在的情况,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有的事!这种小事我怎么还会放在心上呢?更何况江诀那人也还算不错,您就别再自责了。”
陈思听了,老怀为安地颔一颔首,幽幽叹道:“如此甚好,甚好……”
他二人如今相处,越发肖似祖孙,老头儿心结一解,话就多了,他二人天南地北地乱侃,几日相处下来,隐隐生了些忘年之交的情谊。
三日后,大军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距离河阳城只有十余里之地的一个郊外,文岳立马下令三军停驻在此,稍作歇息后再商议后续之事。
正在这时,帐外有人来报,说帐外有人求见,文岳将人宣进帐来一看,顿时愣得失了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雯。
她这次乃是秘密出城,在此地已等了两日多,候的便是这位留国的大将。
他二人视线相撞,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是以当李然、陈思和罗风进帐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对无语凝望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