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他一进去,两眼往四周一扫,竟然没有发现李然的身影。
所以他只迟疑了片刻,便抬着腿走了进去,往内一拐,就在内室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李然当时正坐在床沿,一手揉着膀子,脸上微微露出些痛苦之色。
江诀脸上一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轻轻托起对方的胳膊,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受伤了?”
李然抬头瞥他一眼,见对方一脸的关心,到底硬不下心肠,淡淡说道:“只是小伤,跟人交手的时候扭了一下,李远山已经帮我看过了,休息两三天就会没事。”
江诀听他说得如此不痛不痒且神色间全是无惧无忧,剑眉一蹙,一脸无法苟同地抚了抚那个肿胀的地方,见对方痛得微微一龇,连连摇了摇头,沉声喊了声丁顺。
丁顺自他出帐之时便尾随在后,如今听他一喊,立马猫着腰走了进去。
“快去,把李远山找来!”
丁顺得了吩咐,应了声是,作势要退出去,冷不防听到李然淡淡一喊:“不用!你先出去吧,丁顺。”
丁顺面上露出一片为难之色,偷偷瞥了眼江诀,又瞥了眼李然,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江诀则一脸正然地望着李然,眸光深浅不一,担忧和心疼全都蕴在其中,还有一丝丝的难以赞同。
李然亦直直地望着他,神色间全是坚持。
江诀终究还是率先败下阵来,一脸颓然地摆了摆手。
丁顺万分感恩地退了出去,他多有眼力劲,怎么会感觉不到帝后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和隐隐的剑拔弩张之势?
“为何受了伤还瞒着朕?”
江诀凑过去,沉声问道,神色间隐隐都是忧色。
李然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这如何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方神色不善,江诀心中一叹,一脸无奈地问道:“你还在为孩子的事生朕的气吗?”
“你说呢?”
“可那毕竟是你我的骨血,朕……”
李然听他又想开口解释,插嘴阻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再讲下去就没意思了,江诀。”
江诀被他说得几乎呼吸一窒,对方神色淡淡,再不复往日的点点深情,也不是惯常的冷眉以对。
如此木然的李然,看在江诀眼中,唯有暗自苦叹。
“你若有何怨言便说出来,或打或骂朕都不会介意!何以要如此冷着朕,让朕……”
让他提不起又放不下,一颗心简直被搓来捏去,好生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