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南琉特使来访,那个人与你是认识。待会早朝的时候带上你那个内侍,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应该可以提点一些。”
江诀梳洗完毕,乘着众人都出去准备早膳的间隙,凑到李然耳边同他耳语。
李然睨他一眼,见他说得在理,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江诀眼中一个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李然见怪不怪,心想温言笑语从来是江诀的拿手好戏,情深意重也是他的完美面具。
他现在倒有些后悔,不该窥到此人的真面目,日后若有什么差池,指不定会被江诀杀人灭口。
北烨朝有规矩,有外使来访,帝后须同朝接待。
从前的南琉太子性格孤僻,冷漠得不近人情,兼之忌讳于自己身份尴尬,即使江诀从前有心让他出席,那位太子殿下也百分之百不会赏脸。
一来二去,大凡这样的场合,江诀就再不让他现身了,甚至偶尔还会让辰妃代替。
所以李然继昨晚宴会之后,再次在早朝上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底下臣子的一片议论。
李然根本不作他想,只一脸淡然地端坐在御座旁的凤椅上,那是在特殊的日子才会设的座椅,是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坐的位置。
江诀自然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当年他将这位南琉太子封为皇后的时候,曾在北烨上下引起不小的轰动,朝堂上也好,民间也罢,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甚至因为他那“一意孤行”的行为,惹得几位辅政大臣曾一度“病而不起”。
然而,江诀此人实在太过铁血,挑了几个闹事的杀了,又在门面上下足功夫,全然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圣旨一下,就将那位南琉的太子迎进了凤宫。
凤宫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北烨仅次于文德殿的地方。
如此尊崇的地位,竟然给了一个外人,不仅是个俘虏,还是个男人。
这样“草率”的决定,怎能不惹人非议?
然而这其中的内情,却鲜少有人明白。
江诀正是那个鲜少几个明白人之一:那个时候,北烨以势如破竹之势吞了南琉,劲头十足,但后患无穷。
南琉就像一个漩涡,易进难退,稍不留意,江诀的二十万精兵只会落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而吞并南琉只不过是他大计的第一步,也是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的一步。
江诀每每望向凤宫的时候,都仿佛在看着南琉广袤肥沃的土地:控制了那个前南琉太子,南琉和那位骁勇善战的名将焉能不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他日逐鹿之时,有此人相助,岂不如虎添翼?
更何况,北烨的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