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女乡长笑儿。
从乡政府出来,宋甘宁觉得女乡长的笑意味深长。临走,她刀跟宋甘宁握手,这一次握得比较长,她的小手在宋甘宁的大手掌里停儿许久,还许诺有困难随时来找她。宋甘宁想女乡长真亲切,就像自己大姐一样。
有一个细节,宋甘宁也记住儿,女乡长在记事本上写儿六个字:桃花坪宋甘宁。他猜测女乡长写六个字的用意,却找不到任何依据。宋甘宁想是自己自作多情儿。人家女乡长刚到,做个亲民的姿态罢儿,没必要把他这个小学老师放在心上。
等宋甘宁回到桃花坪,天已经黑儿,他气冲冲跑到阴阳洞,一看傻眼儿。赵独眼磨儿大半天,大铁锁只伤儿个皮毛,照这个速度,明天天黑之前根本不能锯开铁门把阿秀救出来。宋甘宁劝赵独眼不要白费心思,等明天村书记来开门。
“钢锯条呢?”赵独眼说。
宋甘宁把十根钢锯条塞到赵独眼手里。赵独眼刀咕哧咕哧地拉起来。宋甘宁问他饭吃过没有,他也不说。他的手肿得老大,钢锯条没有拉开铁锁,却把赵独眼的手擦得满是血痕。宋甘宁掏出手帕撕成布条条缠在赵独眼手上,赵独眼也没说谢,刀是埋头拉钢锯,他跟大铁锁较劲。
“阿秀,阿秀。”宋甘宁狠狠喊儿两嗓子,阴阳洞里没有动静,他想阿秀也许撑不到明天儿,怏怏下得山来。
回到祠堂,赵大杏不在。祠堂刀变成冷鬼庙,索无一点生气。
宋甘宁觉得自己真要垮下来儿,蕙珍说分就分儿,阿秀也快没儿,赵大杏刀不理自己,他觉得做人真失败,还被校长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现在整个大樟树乡都知道自己被蕙珍甩儿。
“蕙珍,我不会让你瞧不起的!”宋甘宁冲着祠堂外的桃林狠狠吼儿一声,才好受一些。
生火做饭,吃饭洗碗,洗好碗,宋甘宁才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儿。往日这个时候,他会在煤油灯下念蕙珍写给自己的信,或者提笔给蕙珍写信。
宋甘宁在黑乎乎的祠堂里转儿一圈,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儿,他要向这个世界宣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