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他朝两忘烟水里
大殿,让他独自一人静一静。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摩着大红喜帖上的那个名字。外面细雪霏霏,叶玄闭上眼,只觉胸腔中一片无尽的萧索,仿佛就连周身的血液,也有些渐渐冷了……
冤孽。
身为帝王,原本天下间一切皆可得,可是心中最想要的那个,却偏偏得不到。
挥剑斩情丝。这句话是谁说的?想必这人定然是不曾当真掏心挖骨地思慕过谁罢,因为若是真能斩得断,那也就不再是情丝了……
叶玄手上一颤,那张大红的喜帖,便飘然落地。
窗外安静地下着细雪,虽不是多么好的晴天,却也并不怎样冷。
一层又一层的吉服被整齐穿好,大红的喜服上绣满了吉祥瑞兽,用丝线勾勒出如意牡丹四时花样的底子,配上金线绣的龙凤呈祥图案,说不尽地喜气洋洋,身边的侍女执着玉梳,挽出发髻,戴上金冠,在腰间佩上香囊和玉饰,认真而喜庆地忙碌着。
花玉辰看着镜中的男子,容颜轩逸,正值盛龄,也确实,是到了应该娶亲生子的年纪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早已过了而立的年纪,长期留驻京中,孤单一人,家中父母长辈自然不能不挂念着,前时他回江南过年,其间父母提及到他的婚事,他顿一顿,然后便答应了下来。
也许身边总要有一个人伴着的罢,为他生儿育女,白首偕老,那人他并不曾特意去见上一见,只听家人说起,是容貌清丽,温柔贤淑的好人家女子,想必是能够与他安安稳稳共渡一生的人,既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花玉辰站起身来,任凭一群侍女为他整理下摆,当目光触及到窗上贴着的大红囍字时,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数年前的某一日,重重锦帘一道道轻挽,玉屏流光,珠帐半垂,一架飞海紫榴萏熏炉里燃着香末儿,有人将他抱到龙床上,满眼所及,都是明晃晃的金色,那人衣袍上刺有金龙缠绕的精致绣纹,层层衣物委地,交缠在一起,在他不可置信的震惊目光当中,亲手卸下自己身为男性和帝王的尊严,强行将自己与他结合在了一起,事后,他看着床上那个虚弱疲惫的男子,以及大片刺目的殷红,只觉得胸腔里空空荡荡,口鼻发苦,身上冰凉,甚至连指尖,都在微不可察地轻颤……
阿玄,你和我,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耳边忽然有人轻声道:“堂主,花轿已快到了。”
花玉辰敛一敛双目,微微‘唔’了一声,推开了门,门外整齐站着两排盛装的年轻侍女,家中的一群兄弟姐妹亦换了喜庆的衣裳,含笑看他,其中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