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勖儿,你不要让朕觉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这么令朕感到恶心。”瑞王听了,突然就笑出了声来,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同时微微扯起唇角,笑道:“恶心……不错,父皇,这确实很恶心,您的小儿子,居然对自己的大哥怀揣着这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么些年,时时刻刻地都在心里偷偷窥探,恨不得把他装进什么东西里面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就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看不见,谁也碰不到……”
瑞王一面说着,一面垂目低低而笑,叶孤城此刻全身无力,施不出力道,一动也不动,任凭瑞王低笑着自语,他眼下没有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想,因为此时此刻,他只知自己已经被最亲近的人所蒙蔽欺骗,多年来兄友弟恭,手足情融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一个笑话,只是用来遮掩下面暗自深藏着的东西的一块遮羞布——他向来照护关爱的兄弟,为了自身的私欲,背叛了他和景帝,背叛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叶孤城其实并不认为含有血缘的恋慕就是一种肮脏而可耻的情感,但是若仅仅因为要满足不可得的悖晦欲/望,就要利用下作的方法,并且抛弃亲情,置父子手足情分于不顾,这样的行为,无法得到谅解……
瑞王看着叶孤城,男人的眼白极清,清得几乎近似于一种婴儿才会有的清澈的蓝,根本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眼眸,瞳仁的色泽极剔透,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如同琥珀色的陈年蜂蜜酒,里面有着烟波浩淼下的平静,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能够让其染上情绪的色泽,可即便是这般无情,却也依旧动人至极……瑞王微微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漆黑发丝整理得十分平顺,手指插/在那凉沁沁的墨色瀑布之间,徐徐滑动,享受着那舒适至极的触感……“皇兄,诗经里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般用来形容君子如玉,想必说的就是皇兄这个样子罢……”
他这样说着,但身旁的叶孤城却仿若未闻,只是保持原状地坐在案面上,双目笔直地看着瑞王,一双狭长的眼眸锐如寒星,指节微微握起,却根本没有什么力道,瑞王见了,便轻轻托起了兄长的那只左手,将男人微握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温柔展平了,让那温冷的手掌稳稳搭在叶孤城自己的腿上。灯火通明中,瑞王细细地端详打量着男人那关节处只有极浅淡的涡纹的左手,赞叹般地微微笑着,说道:“……皇兄,即便是‘指若削葱根’这一句,怕是也配不得你……”他说着,目光从那寒玉雕刻一般的手背开始,缓缓逡巡,一直游弋到指尖处,然后忽然就那么凝住,直定到了无名指上,那根修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