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家之人不成?是我的又一个哥哥,还是——”
瑞王冷冷一笑,眼中,是再无掩饰的厌恶与烦弃:“……还是我皇兄的女人,我的皇嫂?”
“……住口!”叶孤城陡然喝叱出声,同时双眉紧叠,将手中的金樽微微一握,“……勖膺,你今日,太过放肆。”瑞王轻轻翘了翘嘴角,似乎是有些无力,又似乎是有一点悲哀的味道,但却还是笑着,淡淡说道:“皇兄这就心疼了么……为了西门吹雪,皇兄方才这是第一次责斥于我……”他突然笑出了声来,既而就一字一字地慢慢开口说道:“皇兄,我和你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身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而今日,你就为了一个西门吹雪,再不维护我了么!”
“……够了!”景帝突然喝止出口,同时面上隐有怒意,对瑞王呵斥道:“勖儿,你看看自己现在,究竟像什么样子?在朕面前,竟然也这般放肆无礼!朕看你眼下醉得不轻,还是回府老老实实地待着,好好醒一醒酒,明日再来见朕!”说罢,便朝外面喝道:“来人!送瑞王出宫!”
“不必了!”瑞王陡然冷冷出声,“不会有人来……父皇,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一个人也不会有。”他说着,缓缓自席间站起身来,同时嗤笑了起来,说道:“……这里,眼下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席间叶孤城眉心一动,腿部与腰间的肌肉蓦地绷起,就仿佛是要立时起身,但与此同时,就见叶孤城拉直的腰线骤然一滞,仿佛定在了原地,随即那笔直的脊背就似乎是松懈了下来,全身矫健而流畅的线条,也恍惚开始有了融绵软缓的迹象……瑞王笑了,温声道:“皇兄怎么动了内力,不然也不会这样突然发作。”他一边说着,一边徐徐走了过去,然后跪坐在叶孤城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兄长的肩膀。叶孤城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半晌,才微微抬目,看向近在咫尺的瑞王,平静地问道:“……你是如何下的手。”
数十支儿臂粗的金漆鹤颈烛将大殿照得通亮,瑞王含笑看着叶孤城,扶住兄长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力道的身躯,温言说道:“皇兄想知道?其实,就在这灯烛里……”青年俊逸的脸庞在晕黄的灯光中,白/皙如玉,眼瞳漆黑得如同黑水晶一般幽深剔透:“……灯烛里掺上了一种药粉,随着蜡烛燃烧,自然也就慢慢地散播出来……酒里也放有一种东西,这两样物事都不是毒,但混合在一起,就能够封锁内力,使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全身无力。”瑞王微微地笑:“……勖膺的酒壶里没有添上这种粉末,所以只闻到蜡烛烧出的味道,并不会有事。”瑞王嘴角轻抿上扬,但那笑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