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秦淮
!!!!金陵向来是烟花盛繁之地,秦淮河涛水茫茫,徜徉之余,亦掩不住渗在骨髓里的烟行媚视。
两岸灯花明灭,一条精美雅致的画舫悠悠前驶,在巧笑倩兮,脂香粉腻和丝竹笙歌中穿行。
在它后头,一艘遍漆朱绘,除淡淡几处雕纹外,全无装饰的船舫稳稳随着,窗口舱门处,挂着雪白绘竹的帘纱,在纸醉金迷的秦淮河中,尤为醒目。
月上梢头。前后两条画舫俱已静静泊在水面,四周繁华至极,奢侈糜醉,不一而足。
舫内,两名白衣男子坐于窗前,透过轻软的薄纱,微凉的夜风徐徐拂在面上。
“水路虽快,却是有些聒噪。”叶孤城抬眸向窗外看了一眼,但闻河间一片丝竹箫乐,歌舞阵阵,对面最近的一条装饰极为奢华的画舫上,呜呜咽咽吹奏洞箫之声,清晰可辨。
西门吹雪自然知晓此等烟花之地,绮靡绻梦必是难免,他生性酷冽,对此毫不在意,却也不喜那縻声浪语乱耳,只冷然饮茶,并不言语。
然而对面那船不知不觉间,却随着水流渐渐泊得近了,隔着几欲透明的绣帏,能够清楚地看到舫内一名华服锦衫的青年男子,正斜斜倚在身旁的艳装美人怀中,调笑着与其对饮。他膝旁坐着一位身裹红色薄纱的女子,手内拿着只玉盘,将里面的荔枝剥开,不时喂到他口中。叶孤城见了这等世家子弟追欢买笑的场景,面上兀自波澜不惊,只与旁边西门吹雪一同品茶,偶尔略略交谈几句。
他二人一盏茶方才饮毕,正执了壶往杯内续上,耳中却忽闻一阵异声,目光朝着那声音方向掠去,登时便不由皱了皱眉峰。
只见那画舫之中,已然是一派浪荡景象,里面的人都已凌乱了衣饰,缠做一处,方才剥荔枝的女子正伏在那华服青年的腿上,衣衫半褪,发如流水,细腻如绸般的身体蛇一样偎住男人,极尽辗转承欢之能,娇躯缠绕,吟呻不断。这倒也便罢了,却见刚才那与青年调笑对饮的女子,此时服袍大开,肌肤雪白,柔细滑嫩,可胸前竟平坦如斯,却是个女装的男子!
这人面上与女子一般画了妆容,眉若春柳,唇似涂朱,兼之声音柔媚,容貌惑人,却是雌雄难辨,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二人隔船粗粗一瞥之下,将他认做女子,倒也十分正常。
此时那青年衣袍下摆掀起,两腿微分,柔媚男子便跪伏在中间,头部上下摆动,明显是在用唇舌取悦对方,陆陆续续便有那湿润的咂吸声从两人中间传出。青年半合着眼,一只手在膝头的女子身上揉搓,另一只手则握着身下男人的头发,口中不时发出低低的喘息